其三,“格而通之”、“内外交相成”的认识论。在程朱“格物穷理”和心学的“求理于吾心”争论达到十分激烈的时候,叶适在认识论上提出一个尖锐问题:“格物”是“格而绝之耶”,还是“格而通之耶”?[222]“绝物”是主观与客观相隔绝,“通物”是主观与客观相通。一“绝”一“通”概括了对待客观实际所采取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。叶适肯定了人类的认识是来源于客观世界,人的认识受客观世界的决定,一刻也不能脱离客观世界。他说:“中庸曰‘诚者物之始终,不诚无物’。是故君子不以须臾离物也。夫其若是,则知之至者,皆物格之验也。有一不知,是吾不与物皆至也;物之至我,其缓急不相应者,吾格之不诚也。”[223]在这里,叶适运用唯物主义的反映论解释了“格物”的含义,指出格物就是对客观事物的反映,从而取得对事物的认识。这是坚持了唯物主义的认识路线,与程朱的“格物穷理”、心学的“格物格心”说完全相对立的。关于获得知识的途径,叶适提出了耳目与心官并用的“内外交相成之道”。也就是说,叶适认为,“格物致知”的过程,就是人的耳目与心官并用,即感性认识与理性认识的综合过程。其中感性认识是依靠于“耳目之官”获得的,是“自外入以成其内”的认识;而理性认识是依靠于以“心为官”获得的,是一种“自内出以成其外”的认识,二者交互作用才能形成全面的知识。所以,叶适说:“古人未有不内外交相成而至于圣贤”。[224]以此,叶适批评朱、陆等人“专以心性为宗主”,耳目之官废而不用,其结果只能是“舍实事而希影像,弃有用而为无益?此与孟子所谓‘毁瓦画墁’何异,盖学者之大患也。”[225]一针见血地揭露了朱、陆等人的唯心主义先验论实质及其社会危害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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