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病历纸张泛黄,好写都磨薄破损,看不着了,
一想到那一垒高高的病历,聂合作讨价还价,“手写十本”
“十五本”
聂合作勉为其难答应。
两人各自跑去找能管得住他们的人。
聂合作还是挨了一顿说,聂三牛和田淑珍现在看闺女和儿子都不顺眼,连正眼都不带瞧的。
聂合作把图书馆上班的报到证往父母面前一放,也只得到了哼唧两声,问芽芽:“你撺掇他去省里玩?”
芽芽:“我才是被撺掇的那一个,我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在这时候撺掇他去省城?”
田淑珍和聂三牛噎了下,心累的摆摆手。
聂合作给芽芽眨了眨眼睛,走出病房悄悄问芽芽,“你那边怎么样?二伯娘还有海生哥,卫平哥答应吗?”
“一下子就答应了”芽芽道:“大哥只交代了路上小心,省城也不远,为什么不答应?”
想到自己比芽芽大一岁,还是个男同志,出门都得求着审批,聂合作很受挫。
芽芽安慰他,就是他们到了六十岁都得受父母管呐。
两人想让聂卫平做干粮带在路上吃。
芽芽想吃葱油饼,加猪油的。
聂卫平应了,但整个晚上都没有动静,隔天早上五点多的时候悄悄起来,拿了一斤面粉来做,聂老太不在,厨房倒是能随心所欲的使唤。
他一个人静悄悄的做。
八月份,乡下五点多的天并不是死气沉沉的黑,而是宝蓝色,视野还算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