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趟趟的哭,一次次地逼问他。
是不是后悔娶了她?
是不是心里还藏着她?
这真的让他很累。
雁云忍不住同情主子。
同情之后,他又道:“而且您今日去了大长公主府,瞒不住的。还不如趁着今儿好日子,好好儿说了,说不定还能免了一场吵。”
时韫心口一梗。
更不想回去了。
但是为了妻子的颜面,还是回去了。
细细的月芽投落薄薄的月色,四周有孔明灯晃晃悠悠,一暖一凉的光影交错着落在庭院里,斜斜擦过水滴檐,落在廊下的奉恩面上,让她的神色看起来昏暗不定。
寒风瑟瑟。
她只着了一件薄袄。
看到时韫进来,嘴角这才有了一抹笑色。
时韫瞧她这样,不觉叹了口气。
伸手,牵了她进去。
“这样冷,怎么也不知道披件斗篷。”
指了女使把炭盆儿搬地近些,又摸了摸桌上的茶壶,还是热的,泻了被茶水到她手中、
“喝了暖暖。”
奉恩感受着他的温柔,目色莹莹:“倒也没觉着冷。”
就如此。
两下无言了。
可从前,他们谈诗词,聊工曲,总有说不完的话。
茶盏壁薄如玉,将奉恩的掌心烫红,又慢慢失去了温度。